dREam

参加吧内活动的贺文。

（然后发现证到最后写结论的时候错了……orz活该我数学烂透啊……）

我觉得开了个绝赞的脑洞结果没把感觉写清楚= =

脑洞不清预警，高OOC预警，伪HE预警（没错我就是FFF团团员一名）

按照约定这次绝不坑害斯雷因小天使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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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击落·劫持·地球」

 

“……关于存在性的证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举出一个符合要求的例子，其次才是演绎推理的方法。至于不存在性的证明，通常的做法是反证法。先假设存在，然后据此推导出这种情况会和已知条件或者是现存定理公理相矛盾；也可以使用枚举法，将所有符合其中一个条件的元素列举出来，证明不符合另一条件，从而加以排除。……”

 

“伊奈帆？起来了，到点了。”

看见伊奈帆竟然还睡着，加姆有些惊讶。他从床上跳下来，轻飘飘地蹬了一下墙壁飘到伊奈帆床边推了推他。伊奈帆这才睁开眼。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一时没醒过来。”伊奈帆下意识想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安全带捆着，才想起来Deucalion现在正在太空里，“到马里内诺斯基地的预定接近时间了？”

“对。”加姆胡乱套上制服，“我先走了，你赶快换好衣服出来。”

“好。”伊奈帆解开安全带，起身换战斗服。

 

不知道为什么在出击之前会做这样一个梦。梦里数学老师的面容已经不太清楚了，但是说的话还句句清楚的记在脑中。伊奈帆尽管不是很相信梦能够预示未来，但是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角度来说，据说睡眠中大脑仍在运作，在无意识中整理白天里的所见所闻，然后将结论在梦境中展示出来。

——所谓梦境的预兆。

 

在宇宙中擦肩而过的时候伊奈帆就知道太迟了。双方基地以每秒三千米的高速擦肩而过，散落在轨道上的铁甲骑兵队不可能离基地太远，不然会变成太空垃圾，而对方正冲往正远离自己的火星太空基地。

他还是瞄准正远离自己的Tharsis开了一枪，不出意料被轻松地避开了。伊奈帆仍然看着正飞速远离自己的银白色机体，左眼不断对焦再对焦，直到它最后变成一个白色的像素块，然后彻底消失在漆黑的宇宙中。

 

「提案：潜入·说服·地球」

 

“界塚少尉，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解释这件事。”

马克芭雷吉抱着双臂审视着面前的少年。目睹了一切的网文韵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界塚少尉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他没有参加搜捕逃走的俘虏的行动、反而将他放走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了。即便马克芭雷吉一直对他都很信任，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玛兹路卡所能够提供的情报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我希望能够将他作为间谍送回火星那边。”

“我们已经安插了自己的间谍了。”

“但是作为伯爵的玛兹路卡所能够获得的情报显然更多，也更加机密。”

“你相信他？”马克芭雷吉挑眉。

“我的左眼认为他可信。”伊奈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马克芭雷吉长叹一口气，左眼左眼，一句话就堵死了她，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虽然从界塚伊奈帆以往的表现来看，会提出这么大胆的作战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界塚少尉脑子里想的不止这些。

 

伊奈帆想要知道斯雷因·特罗耶特的意图。只有这样才有办法扭转他的心意。为什么要留在那里，为什么不回到地球。你不是爱着那位公主吗，那就回到她珍视的地球、你的家乡来啊。不然的话，我又要怎么见到你啊。

 

“伊奈帆君。”耶贺赖医生的话语里少有的带了强制的意味，“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向上层要求强制停止分析引擎的功能的。”

“……对不起。”

“我已经反复告诉过你过度使用分析引擎的副作用了。就我看来，你根本没必要把它的功能开发到这个地步。”

“……”

伊奈帆低下头没有回答。

 

不，医生，有必要的。我有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我需要分析引擎来帮我解决。为此，哪怕我失去大脑的全部功能，我都心甘情愿。

 

「提案：舍弃·突入·火星」

 

“……在此我宣布，我将与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罗耶特伯爵结婚。”

“乓啷！”

韵子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伊奈帆。她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大叠纸巾，慌慌张张地一边擦桌子一边往伊奈帆身上再丢过去一叠让他擦一擦身上的水。伊奈帆只是呆呆地站着，没有注意到自己打翻了水杯，衣襟被水湿透贴在小腹上冰凉一片就像自己的心脏，扶着桌边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眼中只有电视机屏幕里雪花点背后的那个金发少女身边的少年伯爵。图像因为不稳定的信号而非常模糊，左眼的降噪功能却将他的面容自动还原——肃然而淡漠的表情，瞥向公主的时候眼中有几分柔和，却又不仅是柔和。看见那眼神伊奈帆莫名觉得心里一抽——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伊奈帆想到了十九个月前他所见到的斯雷因·特罗耶特。碧色的眼瞳因为最为敬爱的艾瑟依拉姆在面前被枪击而显得空洞如玻璃，然而在说出“公主”两个字的时候却仍然不自觉流露出眷恋的柔情。那温柔的光辉一下子就击中了他——和那颗子弹一起。

子弹可以被取出来，但是心里的东西是取不出来的。他是一颗大质量天体，是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最炽热的恒星；而他围绕着他旋转不停，没有办法脱离那引力。

他对她没有爱，这连左眼都不需要就能看出来。他是被强迫的，是不会有幸福的。恐慌的情绪如潮水般漫上来，将伊奈帆的心淹没到漆黑的海底。

“伊奈帆！”

他没有听见韵子在身后喊他的声音，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一只苍白的幽灵，脚步虚浮，走出门外。

 

已经没有时间了。再等下去的话，所有的机会都会消失。他不能够容忍他的宇宙中最重要的天体不存在。

 

“……很多难题的证明不是一蹴而就的。有时候，可以先弱化待证明问题的约束条件，通过证明较不严格的命题，然后逐步抵达目标。比如被概括为‘1+1’的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数学家们从‘9+9’开始逐步证明，现在已经抵达了距离‘1+1’只有一步之遥的‘1+2’……”

 

「提案，放弃斯雷因·特罗耶特。」

“否决。删除约束。”舰长的面容从脑海中快速远去。不考虑地球联合的想法了。

「提案，放弃斯雷因·特罗耶特。」

“否决。继续删除约束。”韵子、加姆、妮娜的脸也渐渐淡去，最后是雪姐，他的亲姐姐，一帧帧画面被删除。伊奈帆闭上眼。没有关系，就算抛弃自己的身份，他也要试一试这么做的可能性。

「提案，放弃斯雷因·特罗耶特。」

“否决。继续删除约束条件。”

将一切引起矛盾的公理和定理统统删除，只剩下唯一的约束条件。所有脑细胞以全速运转着，分析引擎在眼眶里高速运算，开始发热。伊奈帆觉得有低低的振动让他的颅骨微微作痛。好像是永无止境的一次计算，伊奈帆无比期待这次计算的结果，又绝望般的希望计算结束的时刻不要到来。他要证明这个问题可解，他要证明和斯雷因·特罗耶特在一起的机会存在。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能将它变成百分之百。

 

“……伊奈帆？”

加姆有些担心地从上铺探下头来。他知道伊奈帆装了分析引擎之后，有时候想问题会自言自语，所以一开始也并不在意。但是伊奈帆久久没有说话，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伊奈帆没有回答他，加姆爬下床推了推伊奈帆。

“伊奈帆。伊奈帆？”

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爬进了加姆的后背。伊奈帆露在外面的右眼被苍白得透出血管的眼睑疲倦地盖上，头无力地歪在一侧，呼吸清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廓的起伏。

那不是睡着了的感觉。

 

“是分析引擎的保护机能。”耶贺赖给伊奈帆挂上葡萄糖水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到动用它的地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雪抓着伊奈帆的手，竭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为了防止分析引擎对大脑造成损害，在进行可能危害大脑的高强度计算的时候，分析引擎会自动停止运算。”耶贺赖将伊奈帆的分析引擎接上电脑，“问题并不一定都有解决方法，如果一定要求解的话，人脑从生理上是很难负担这样的高速运算的。作为保护机制，分析引擎会提供一个近似解，大脑在得到这个近似解之后会停止进行思考，从而暂时让求解的过程停下来，使大脑有机会调整计算的内容，避免再次陷入有害的计算里。”

“……这是什么意思？”

“通俗点说，伊奈帆君有想要解决的问题，但是要得出完美的结论的话计算的过程会伤害他的大脑。所以，分析引擎会给他的大脑模拟一个‘已经解决问题’的世界，他就不需要继续思考，以避免对大脑的伤害。”

“那，那奈君就沉浸在这个分析引擎制造的虚伪的世界里不会再醒过来了吗！”

雪嗓音里的颤抖和惊恐已经掩盖不住。耶贺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不会的。再怎么说这都是个近似解，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了问题的世界。破绽是很明显的。当伊奈帆君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违和感的时候，他就会自然而然地醒过来的。”

 

伊奈帆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天花板的日光灯。他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医务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掀开被子，自己下了病床。离开医务室的时候没有人叫住他，自动门非常顺从地打开，在他身后关上。伊奈帆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觉得有些奇怪。

……雪姐不在，韵子她们也不在。连乘组人员都没有。Deucalion上怎么会没有人呢？伊奈帆思索着。我这是要去哪里呢？也没有人能够给他回答。他就是漫无目的却又好像知道自己最终会抵达何处一般地前进着，踩在地面上的脚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一脚踩进了云堆。然而伊奈帆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只是依旧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前行着。

他停在一扇门前，门牌号写着1061号。谁知道舰上有没有这样一个房间呢？就算没有又怎么样呢？伊奈帆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开。房间里的人听见门轴转动的声音，回过头来。

“……界塚，伊奈帆。”

红衣的少年伯爵的身影映入伊奈帆澄澈如红色琉璃的眼瞳。碧色的眼眸明亮得不可思议——

太过真实了，简直就像假的一样。伊奈帆如此想道。

 

然而，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呢？

 

“……斯雷因·特罗耶特。”

那银发的少年听见他的声音，微微一笑。

 

——原不存在定理，证伪。

——哪怕自己明知这个证明错的离谱。

 

——Little Fantasies·不存在定理·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