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随便挖坟,我不介意

Another Story · There IS nothing as a replacement

Chapter 21

 (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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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已经有了他自己的世界,而那世界的彼端是一方荒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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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毕竟还只是被提名,还没得奖,不需要像大牌明星一样躲躲藏藏,事实上也并没有记者对她围追堵截。父亲很快出了院,她赶回研究所的时候一切依旧风平浪静。毕竟所里正有一个“艾利欧西亚奖最年轻获得者”界塚伊奈帆,她就算得奖也不会因此轰动。

不会因为获奖而轰动呐。所里的各位同事关注的重点微妙地偏到了奇怪的地方。界塚教授是研究所内几乎所有年轻女性觊觎的对象,而和他关系最近的偏偏就是他那相貌出众现在也可称成就斐然总之就是非常登对的学生雪城凉。虽然很不甘心,然而八卦的热火很快就重新点燃了各位的热情——

界塚教授到底会不会和雪城研究员走到一起呐。 

雪城能够理解谣言为何甚嚣尘上,毕竟不久之前主动作死的还是她自己。可是,她讨厌将界塚伊奈帆拖入这场闹剧中的自己,她想给他留一片宁静;她又害怕即使身处闹剧中心却不属于这出剧目的界塚伊奈帆,她怕这是最后的宣判,给出她早就知道的判决。

她几乎没有余裕去对抗旁人的调侃。她不可能自己逃生。她等待着她不允许自己获得的拯救,消极地,卑劣地,无可救药地祈求着。


“凉。”

“嗯?”

“请和我交往。”

于是在日向突然当着所有人作出这个宣言的时候,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

雪城觉得眼前就像是收信不良的电视机,一片雪花。

“我说,”日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定定地看着雪城那双澄澈又清亮的翡翠色眼眸,“请和我交往。”

办公室里眼下是真的一片死寂了。雪城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同事们的目光就像探照灯,把她照得无处可藏连影子都落不下。她想避开别人的目光,然而可逃之处只剩下眼前日向行成沉静的眼瞳。

真是莫名其妙。可是她还是等到了,从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能够将她拯救出来的人那里等到了她所期待的拯救。她忍不住笑,笑起来的样子却又像是想哭。她不希望她期待的时刻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可是又觉得不是这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听觉神经里传出一道高亢的蜂鸣刺得脑仁痛,让她昏昏沉沉地想要闭上眼笑起来——

她还是别开眼去,视线挪到了门口,却意外地发现界塚伊奈帆就端着茶杯站在那里,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深绯色的眼瞳里甚至不带好奇和探寻。他对上雪城带着三分惊慌的目光,转身走开的时候甚至平常得仿佛他不曾驻足,不曾停留。在整个空间中唯有他一人和这场闹剧无关。

 

从一开始,直到最后,都唯有他一人。

 

于是雪城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止住了。

“……你,你让我想一想……”

她挣扎着回答道。闻言围观群众发出大为失望的声音。

“雪城你还有什么可想的嘛快答应日向啊!”

“她没当面拒绝我就是好的了,你们再撺掇她逼得她生气拒绝我了看我不分分钟找你们麻烦。”

日向瞪了带头起哄的同事一眼,大家只好悻悻地四散离去。日向依旧是很讲义气地替她解了围,雪城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日向把手放到她头顶上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又习惯性地,怯怯地拉了拉日向的衣角。

“行成……”

“没事,你慢慢想。”日向朝她笑了笑,“我说过我会等的。”

 

“你在等什么?你还想等什么?”

雪城仿佛听见上原樱质问她。

 

——我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发生,永远不希望发生的奇迹,等待着它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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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到的,是邀请雪城参加艾利欧西亚奖颁奖礼的邮件。

今年的颁奖地点选在了地球,新芦原市。有人说这暗示着获奖者就是此前呼声最高的日本学者雪城凉,然而薇瑟方面的解释仅仅是“女王在十一年后的故地重游”。颁奖礼按例会邀请历年来艾利欧西亚奖的获得者和本年度的候选人,在仪式后召开号称Aldnoah学界水平最高的研讨会。雪城为此焦虑得三天没睡好觉,结果在颁奖礼当天差点睡过头,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颁奖礼的会场——哪有这么狼狈地来参加典礼的人啊,雪城一边小跑着一边欲哭无泪地想,不知道到了会场还有没有时间让她重新梳梳头发,不然真是丢脸丢满太阳系。

“雪城小姐?”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雪城及时地刹住脚步,回过头来的时候大惊失色。

“埃,埃德尔丽泽小姐?”

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王近侍微笑着朝自己微微欠身:“好久不见了呢,雪城小姐。”

“啊,是啊。”雪城下意识拢了拢头发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在这里的话,那么女王陛下……”

埃德尔丽泽的目光投向远处高高台阶上的礼堂。雪城跟着看过去,意外地看见了礼堂外自家导师穿着西装的挺拔背影,察觉不到的风微微吹拂着他深色的发丝。他身侧站着一个棕色短发身形娇小的女子,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那动作无端地有些熟悉,雪城呆怔了片刻,忽然看见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祖母绿色眼眸——

“公主殿下想和界塚少尉聊一聊呢。”

埃德尔丽泽声线轻柔,话中依旧是旧日的称谓。

 

出于安全和隐私的考虑,艾瑟依拉姆并没有解除光学迷彩。她挽着伊奈帆的胳膊沿着礼堂慢慢地走着,相对许久,无言许久,几乎要将这一段得之不易的短暂相遇在沉默中彻底挥霍。最后还是艾瑟依拉姆先开了口。

“伊奈帆桑……最近好吗?”

“嗯。瑟拉姆桑呢?”

“我挺好的。”

艾瑟依拉姆回答之前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回答之后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只是想见一见伊奈帆,见一见她重要的友人。想说的话在见到伊奈帆的瞬间大抵都得到了回答,都已经不再需要询问。她怕接下来的时间里只有无穷的静默,无穷的静默里无穷的惘然,无穷的静默里无穷的惘然让人窒息让人落泪。她于是深深吸气。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艾瑟依拉姆粲然一笑。伊奈帆有些意外地微微扬眉。

“新郎是哪位?”

“你认识的。安德烈·库鲁特欧伯爵。”

“是吗。”伊奈帆微微笑了,伸手抱住艾瑟依拉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祝你们幸福。”

艾瑟依拉姆回抱住他,“谢谢。”

“婚礼的时候记得邀请我。”

“那当然。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怎么可能不会邀请你啊。”艾瑟依拉姆微微笑道,把娇小的头颅靠在伊奈帆胸前,“你呢?有结婚的打算吗?雪小姐应该催得很紧吧。”

“那倒没有。”伊奈帆温柔地摸一摸这个几乎可算作是他另一个姐妹的女孩的头发,“她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法勉强的。”

“……考虑过雪城小姐吗?”

“怎么可能。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只是因为这样?”

“……非要我说出来吗。”伊奈帆的轻叹声从她头顶传来,“无论是谁,这么做对她都太不公平。”

艾瑟依拉姆庆幸伊奈帆现在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轻轻咬住下唇。没有人了。没有人能够取代他了。即使她早就知道这一点,即使她知道这么做不合情理,但是还是忍不住对雪城抱有些许期待。意料之中的希望破灭,从最初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的她还是犯下了这个错误。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眼睁睁地看着伊奈帆将自己困在自己建立的结界里不可脱身吗?

“……怎么了?”

听见伊奈帆有些疑惑的声音艾瑟依拉姆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她摇摇头,擦干眼泪,抬头对上伊奈帆的目光。确实从那双深红色的淡漠眼瞳中看出了关切与担忧,淡淡的一层,透过重重叠叠如雾的淡然,流露出来。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她苦涩地想。

 

在两人绕着礼堂走了一圈重新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艾瑟依拉姆朝着这边挥了挥手。埃德尔丽泽轻声道过“失陪”,向那位棕色短发的女子奔去,陪着她从后门重新进入礼堂。雪城茫然地拢了拢在风中飘散的碎发,看着界塚伊奈帆立在台阶上静默挺拔的身影,直到导师无意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正在远处台阶底发呆的雪城,稍稍讶然之后朝她招了招手,她才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进了会场,伊奈帆和雪城自然引起了最多人的关注。一个是最年轻的艾利欧西亚奖获得者,另一个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一位艾利欧西亚奖女性获得者的候选人,两人还是师生。雪城还是有点拘束,跟在伊奈帆后面看他和同行一一打招呼、交流最近的研究动态,看他突然就把自己介绍给其他参加颁奖仪式的专家。在各种惊讶和赞叹的目光洗礼下她就差把脸捂上了,可是还要装出镇定的样子和他们讨论。最后她总算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逃过了众人的围绕,磨磨蹭蹭整理好仪容之后踩着典礼开始的时间点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

“好紧张好紧张……”

“不要紧张。”伊奈帆就坐在她旁边,“拿不到奖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不是得奖的事情啦!”司仪已经走上了台宣布颁奖仪式开始,雪城一边跟着众人鼓掌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老师您这算是乌鸦嘴还是反flag啊,“和那么多专家讨论问题……总觉得自己不够格啊。”

“你已经是专家的一员了。”

女王开始致辞了。抬头看着她的时候伊奈帆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带着点盎然的笑意看向雪城,“那天我没看到最后。答应了吗?日向的告白。”

“……老师您真八卦。”

“连学生都不关心的话就太薄情了。”

“我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呀。老师您要是受了刺激,突然变成井上教授那样我就惨了。”

伊奈帆忍不住笑了。研究所里除了伊奈帆以外单身的教授就只有井上教授一个,偏偏伊奈帆还年轻,行情一片大好,井上教授年纪一大把,平日里看谈着恋爱的学生都不高兴,前些日子还因为带的一个博士生决定要结婚,赌气说不让人家毕业,狠狠地闹了一场。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受到刺激的人。再说你不是都已经安全毕业了嘛。”

伊奈帆和雪城对视一秒,雪城略有些赧然地低下头,说不出口却又了然于心的话语已经很好地传达给了对方。不需多言伊奈帆就得到了雪城甚至还没有告诉日向的答案。

“……我们两个丢下老师孤零零一个人,太没良心了啦。”

“像井上教授那样的话,我才比较没有良心吧。”

伊奈帆半开玩笑地答道。雪城眨了眨眼。

“……老师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因为遇到了好事。”伊奈帆微微仰起头扬起唇角,深色的发丝沿着面颊滑落露出一只色泽沉暗的左眼。雪城眨了眨眼。

“可以告诉我么?”

伊奈帆偏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倾身过来压低声音:“还没公开的可靠消息,艾瑟依拉姆女王要结婚了。”他又靠回去,朝她笑一笑,“我之前还担心她会一辈子一个人呢。”

雪城在伊奈帆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她知道伊奈帆也许期待着自己会表露出欣喜,祝福,可是映在深绯色眼眸中她的面容与其说是惊喜,毋宁说是恐慌——被推落悬崖,坠落深渊,失措的恐慌。

雪城勉强牵起唇角。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笑得很难看,还不如不笑。

“老师你怎么总是管别人的事情啊。”

“女王是我的故交,我当然关心她的终生幸福。”

伊奈帆的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艾瑟依拉姆,语气里应当是带着言说不尽的温柔,雪城却只能看到一只无机质的冰冷眼瞳,沉沉的绯色没有浓淡变化,隔绝了他的一切思绪。

 

“她啊,被已经不在的重要的人束缚得太久了。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会一辈子孤独下去,只为了纪念那个人。其实何必呢。他不会希望她因为自己舍弃属于她的幸福的。

“记得他、怀念他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尽的悲伤,所以,她的幸福并不在此处,他也并不属于她。他有着他自己的归属,对于不属于他的人来说,思念只会是多余的伤害。永恒的执念,有一份就够了。

“明明还有爱着她的许多人,她能得到的还有许多许多,只要她愿意,总是能得到的。所以我才希望她能够放开手,希望她得到幸福啊。”

 

伊奈帆笑意浅浅,看着雪城。

 

“你也是。和日向在一起真的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雪城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嗓子里空洞地流出来。

 
 “那么老师,你呢?你幸福吗?” 
 

伊奈帆的回答被淹没在骤然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中。雪城怔怔地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字句没有一个音节落入耳中。伊奈帆笑着推了雪城一把。

“去吧!”他微微抬高了声音对她说道。

雪城茫然地站起身来,茫然地跟着礼宾小姐走上领奖台,脚底下好像踩着棉花。她穿着四公分高的高跟鞋,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套裙,抬步上台阶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地迈开步子,脑子里的一个角落反倒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蠢蠢地磕到台阶。她机械地走到艾瑟依拉姆身边,接过她放到自己手心里的奖章,握住她温暖柔软的手。

“Congratulations.”

虽然不是听惯了的语言,但是艾瑟依拉姆熟悉的嗓音还是让雪城一下子回过神来。她循礼欠身轻声道谢,司仪把话筒塞到她手里——该讲感言了。

“……Er, it is my honor to be awarded. Here I want to express my thanks to my teacher, Professor Inaho Kaiduka and my colleagues, who gave me a lot of helpful suggestions for my research.……”

雪城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眼前闪光灯闪成一片快把她闪成个瞎子。她是不是提到了界塚老师?她是不是提到了日向?她是不是提到了那个她一度认为是Slaine Kaiduka的不是科学家的科学家?她珍重着的人,她爱着的人,她的一切一切所不能离开的人。她看不见观众的表情,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最后只听到一阵如雷的掌声,感觉到艾瑟依拉姆温柔地拥抱了自己,然后她就拿着奖章,神游一般走下了台。

 

她等不到那个奇迹发生了,永远都不可能见到了。


 

“雪城?”伊奈帆站起身来迎接他引以为傲的学生,看她神游天外的表情不觉疑惑。

她不知道伊奈帆回答了什么,可是她已经不愿意去想伊奈帆回答了什么。她已经不会愧疚不会自责,因为她知道没有必要,可是随着血液涌进心脏的却是更加冰凉的酸楚。她从来不怕自己徒劳无功,她从来不怕自己白白流泪,她只怕那徒劳背后意味着的无可挽回。

“……怎么了?”伊奈帆有些惊讶。雪城忽然踉踉跄跄跑了起来,越跑越快,直至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胸口。

她知道界塚老师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太过坚强了。太过固执了。她能够明白雪小姐和艾瑟依拉姆陛下的感受。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放任他沉溺在往事中。就算他的生活在旁人看来再正常不过,雪城却能看到那逝去之人的影子依旧萦绕在他身边,存在于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中。她不知道用一块并不是特别合适的部分去修补缺损的心到底是好是坏,但是一直留在心上的缺口一定是疼痛的啊。

——想要用什么去填补,哪怕是把自己填进去,哪怕被指责为自作多情。但是对界塚老师来说,雪城就是雪城,他就是他,也许长得实在太像了偶尔会弄错吧,但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用她来代替他的可能性。雪城衷心地感谢这一点,也深深地痛恨这一点,如若诅咒。

伊奈帆能够感觉到泪水渗进他的衬衫,温热又冰凉。他以为雪城是太过激动,于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原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的雪城突然抽泣起来。

“……界塚老师……我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替身,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那淡淡的影子,所以她才无可奈何地绝望。没有人能够扭转界塚伊奈帆的心。没有人能够将他从过去带出来。

“怎么了雪城?”伊奈帆意识到不对,扶住雪城哭得颤抖的双肩问道。

可是她竟然已经觉得就让他这样下去就好了。一直让那个人在心底占据最重要的一席的界塚老师何尝不幸福?他不在意和他无关的一切事物,即使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孤身一人,他也依然有人陪伴。他忘不掉,也没有必要忘掉。

她衷心希望界塚伊奈帆能够得到幸福,而她却什么都做不到。他一个人已经有了他自己的世界,而那世界的彼端是一方荒塚。她不希望这样,不希望这样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哭得呼吸困难,泣不成声,抓住导师笔挺的西装,硬质的奖章还握在手里硌得掌心生疼。伊奈帆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只能慢慢拍着她的后背。

 
 


 


 
 
 

终究是无可替代。

 
 


 
 


 
 
 
 
 

——Another Story · There IS Nothing as a Replacemen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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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从2014年11月开始写的这篇“伊奈帆的鳏夫忧郁”终于迎来了完结。

老实说我觉得这文其实在各个地方都可以完结,整篇文被我写得跟一堆番外的集合体一样,简直是丧心病狂。

一切的开始只是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伊奈帆捡到了一个长得和斯雷因一样的女孩子,怀着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从精神病院里逃了出来,从此和伊奈帆住到了一起。人所爱的、珍视的到底是人的什么呢?相貌?内心?相处的记忆?倘若这个孩子有着和斯雷因一样的音容笑貌,一样的处事方式,那么她能够打动伊奈帆的心吗?如果不能的话,倘若斯雷因永远失去了记忆,伊奈帆还会爱他吗?……诸如此类“哲学”的问题让我动笔写下了这篇文,虽然最后写出来的和初衷不太一样就是了(笑)

然而不会改变的是,我想要写的是在伊奈帆和斯雷因守护着的、创造的、爱着的世界里,所有人的故事。所以女主角成为了雪城,正儿八经的女主角,戏份特别多的女主角。就算找我谈人生我也是不会管的(笑)

故事很平淡,很清水,也没啥跌宕起伏的,最多偶尔有一两个实在是很冷的笑点(大概是被安达充带坏了吧w)。一直以来这篇文的热度都不高,我也理解。但是我确然就是想写这样的东西,毫无理由地就是想写,想弃坑的时候也并不是因为大家不喜欢。因此非常感激一直看着一直给我留言的各位。

在这里的结局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好的了。也许看起来有些仓促有点跑题,但是对于雪城自身而言,她已经充分预见到了最后的结局,没有必要再让她挣扎下去了,只要让她彻底失败、彻底放弃,一切就可以画下句号了。

不知道这个结局你们是否满意呢?是H(B)E哦。然而即使不满意我也是不管的(笑)

 
 
 

(然而不能改变我烂尾了的事实……orz)

 
 
 

这是我最后一次拿这篇无趣又诈欺的文来占奈因这个tag了。真的非常谢谢各位一直看到现在。当初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现在竟然也没说出什么。为了这篇文我是实在再也战不动了,最后呈现这样的一个效果,我想起码至少是把我想要表达的内容都表达了,至于表达得有多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慢慢改是吧……

 
 
 

再次谢谢各位。

 
 
 
 
 

——dREam 于 2015.7.20凌晨

 
 


 
 

(以及……要是出本子的话有人会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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