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随便挖坟,我不介意

Mix · Pure White

不谈恋爱预警,慢热预警,不好看预警。ooc预警。

双男主无差向。

AZ原作衍生+伪PP设定


 

前篇走:07


 

我现在自己都开始困惑这文到底有没有cp向了……

写的枪战什么的都是我在胡扯(。


 

Moon River是Aimer的版本。哎呀我好喜欢Aimer的声音啊,那~~~么温柔~~~


 



 

祝各位姑娘3.7 & 3.8节日快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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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Pure White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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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情报,这次来袭的没有装备Aldnoah的机甲,只有持常规武器的步兵。Deucalion独立部队虽然被赋予了特别警察权,但是相应的能够使用的杀伤性武器只有Dominator;另一方面,由于当地的系统尚未完全建立,当地警察被允许使用常规武器,因此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火力支援,倒算是因祸得福。敌人大约有几十人,伊奈帆最后选定包括马斯坦小队在内的三个小队在A17地区的一条废弃街道两侧的大楼中埋伏。远处的街道里传来连续不断的枪声,在建筑物间反射回响,渐渐越来越近。

“预计在三分钟后将抵达指定地点。”说话和喘息的声音混杂着枪声传入耳机,战斗似乎相当激烈,“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收到。”伊奈帆点点头,切换通信频道,“三分钟后敌方将进入伏击圈。全体做好准备,一切按照作战计划,注意要在我下达开火命令的时候才能开火。”

“克莱斯戴尔小队了解。”

“马斯坦小队了解。”

“哈宾格小队了解。”

废弃的写字楼里黑漆漆的,斯雷因靠在窗下墙边,握紧Dominator调整呼吸。完成认证的Dominator发出幽幽的蓝绿色光芒,照亮了手边小小一方空间。伊奈帆靠在他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响,戴着眼罩的半边左脸在绿光下显得尤为阴森。莱艾倒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旁边的雪则是轻轻咬住了嘴唇。斯雷因不觉得紧张,心却跳得很快。这是初战,他作为地球人的初战,也是Dominator投入使用的第一场实战。他不知道建立于崭新概念之上的武器会怎样左右战争的逻辑,只是凭着直觉和自暴自弃的心理想这会儿除了相信伊奈帆的计划以外别无他法。他稍稍调整姿势抬起脑袋,让自己能够看到窗外。枪声不断逼近,在昏暗的街道里甚至可以看见火光,很快当地警察的战线就退到了视线之中。

“他们来了。”斯雷因压低声音。

“准备瞄准。”伊奈帆很快起身靠近窗子。下方的枪战激烈得不容喘息分神,没有人注意到旁边大楼里的窗口处渐次出现人影。IFF排除对友军的识别,Dominator很快锁定了各个目标。斯雷因的掌心渗出薄薄的汗水,看着准星里穿着熟悉军服的人被标上数字。和演习不同,眼前的犯罪系数值不断跳动变化,表征着上下起伏的心理状态——他们是不断在变化的,活生生的人。他闻到硝烟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太阳穴的血管随着心跳的节拍兴奋地鼓动,脑子里几乎是过分亢奋的眩晕。

“犯罪系数·超过230·是执行对象·执行模式·非致命麻醉模式。请慎重地瞄准并镇压对象。”

数字上涨的速度有所减缓,Dominator保持着麻醉枪模式。斯雷因强迫自己将呼吸加深,给自己的大脑充分供氧。就等伊奈帆一声令下了。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伊奈帆,不意有些吃惊。他似乎是在人群之中寻找着什么,不断小幅调整着枪口的方向改变目标。废弃的街道内照明不足,给了他很好的掩护,但是楼下和敌人正面交锋的当地警察已经对抗得有些吃力。

“界塚弟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在对面大楼里埋伏的鞠户不着痕迹的催促了一句。

“还没到时机。”伊奈帆轻声说,声音几乎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他终于稳住枪口,却还没有发出命令。他深绯色的眼瞳沉暗如墨,完美地抹杀了一切感情。

“你在等什么?”一旁的莱艾问,“警察快支持不住了。”

“我知道。”

那只眼瞳忽然一亮,伊奈帆抿紧薄薄的双唇,挑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电光火石间斯雷因突然明白了伊奈帆的意图。伊奈帆握紧手里正变形为消灭模式的Dominator,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蓝绿色的死亡光束,正中敌阵中心的一名士兵。灼热的分解光束击中人体,在一瞬间他上半身的血液沸腾蒸发急速膨胀,无数组织细胞破裂炸开,撕裂骨骼肌肉灼烧成灰,人体炸成漫天的血沫肉渣,溅在地面上扑在同伴的脸上身上,连带着没来得及完全分解的内脏散落一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士兵只来得及在最初的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就只剩下立在地上的双腿,软软地摇晃两下,倒在血泊里。

枪声戏剧性地停了。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景象动作不得。片刻的死寂之中仿佛有什么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斯雷因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的Dominator正在变形。它依旧稳稳地指着刚才那个目标,准星旁的数字却飞快闪烁着——

“对象的威胁判定已更新。犯罪系数·超过300·执行模式·致命消灭模式。”

深沉的红色眼瞳里没有一丝波澜。斯雷因听见伊奈帆的声音同时透过空气和电波传入耳中。

“开火。”

霎时间十几条光束在短短的几秒里接连照亮了昏暗的街道,将废弃的街道照成不祥的幽幽绿色。斯雷因来不及一一确认下一个目标在哪里,跟着准星的指示迅速转动枪口方向朝着可以射击的目标扣动扳机,心脏的跳动随着一个个敌人的消灭越来越快,精神愈发亢奋,举枪的手越来越稳。滚烫的鲜血喷成一片弥漫的血雾。在接连响起的惨叫声中火星的士兵里终于有人意识到上方埋伏着敌人,于是转移了目标疯狂地朝周围的建筑物扫射。Dominator笔直的光路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子弹呼啸着朝着他们倾泻过来。斯雷因不作他想,一把将身旁离他最近也是最明显目标的伊奈帆按倒在窗户底下护住他的脑袋。子弹从他们头顶击碎玻璃打中天花板,震得斑驳老旧的天花板噼噼啪啪往下掉墙灰将他们全部弄得灰头土脸。楼下的警察很快重整态势加入战局,逼得火星叛军不得不分出火力应对他们。马斯坦小队稍稍得到喘息的时间,斯雷因啧了一声,直起身来胡乱抹了把眼前混杂着汗水的灰尘,也不顾后背上满是玻璃碴子就重新扑到了窗前。地球联合军占了上风。随着最后一名火星士兵被两方交集的光束彻底蒸发,激战在二十分钟内宣告结束。楼下的警察检查过战场,向楼上比出“一切正常”的手势。

“作战成功。全体返回Deucalion。”伊奈帆这才对着对讲机下达今夜最后一个命令。


 

 返回Deucalion之后由伊奈帆进行作战情况的汇报,其他人解散。斯雷因有那么一刻疑心自己是不是也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茫然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失笑:他重新回到了士兵的位置,不再需要殚精竭虑地考虑战局,只需要听从上级的命令和系统指示行动。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决定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呕——”

斯雷因还没走进男厕所就听见旁边的女厕所传来有人干呕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门外停住脚步,往里看了一眼,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伏着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女子还穿着灰扑扑的防弹背心,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脸旁。她似乎已经吐了有一段时间,扶着洗手台的双手费力地支撑着身体,根本没有余裕整理散落的长发,眼看着她突然一头往下撞过去,斯雷因顾不得许多,一咬牙冲了进去扶住了界塚雪。他抱住雪因为作战和呕吐而已经有些无力的身体,扶住她的额头免得她一头碰上水龙头撞伤自己。雪又吐了一阵,直到反胃的感觉好些不再那么厉害了,才渐渐有了力气调整呼吸压制还隐隐发作的呕吐感。斯雷因看她好些,于是腾出手来打开水龙头,笨拙地替她清理散下来的头发,将它们都往后拢。

“……是你。”雪抬起头,看见镜子里身后的人,声音沙哑。

“您好些了吗?”

雪没回答。她仍旧有些昏昏沉沉,无意识地试图推开斯雷因却又毫无力气,口腔里满是又酸又苦的味道。斯雷因只是不着痕迹地放开她少许,依旧牢牢扶着她的手臂。

“雪姐?”女洗手间里又闯进一个男生。伊奈帆快步走到雪身边,很快大致明白了状况,掬起一捧清水熟练地替她洗净脸上的灰尘,替姐姐清理干净粘在头发上的秽物。他看雪似乎不再想吐了,就和斯雷因一边一个扶住她,将她扶到外面,安置在走廊边的椅子上。

“雪姐。听我说。”伊奈帆蹲下来捧住姐姐的脸,看着她有些无神的眼睛,强迫她看着自己,“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是谁,该不该这样死,都不是雪姐你的责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不正常。雪姐你没有任何问题。”

雪茫然地看着伊奈帆,点了点头。斯雷因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雪小姐真的没事了吗?”他轻声问伊奈帆。

“我在这里陪着雪姐。你先回去休息吧。”伊奈帆低声回答。

“要不要送她去医务室?”

“没事。倒是你,快去洗个澡吧。”伊奈帆温和地笑笑,视线意有所指落在斯雷因身上。斯雷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自己也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一身狼狈,哑然失笑,点了点头。


出于监视方便和保守机密的缘故,伊奈帆和斯雷因被要求同住一间,并且不能安排其他人同住。伊奈帆回到宿舍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关了灯。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墙壁上灯的开关,看见斯雷因床上的被子隆起来一块,于是放下手,在身后轻轻关上门。他刚才催斯雷因去洗澡,自己身上其实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去见舰长之前草草洗了把脸罢了。伊奈帆在一片漆黑中凭着记忆和感觉往放个人物品的柜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拿换洗衣服,不料拉开柜门的时候合页“嘎吱——”地一响。

“雪小姐怎么样?”马上从那团被子里传来斯雷因的声音。

“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着。”声音听上去有些困倦但确实清醒。

“雪姐没事。她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伊奈帆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话显得随意而有说服力,不觉却又抿住薄薄的唇,眉头微皱。雪不是心理脆弱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尸横遍野血肉模糊,可是这次的战场确实当得起“令人作呕”四个字。明明敌人不算很多,血腥味却远超以往。不说相对完整的尸体,满目所见甚至没有多少尸块,倒全都是血,泡着还没分解完的人体组织。血泊漫成一大片,粘稠滑腻,检查战场的警察甚至几次滑倒,警服上满是血污。这景象在生理上就足以让人反胃。斯雷因自然也回想起了那副光景,也是一阵难受,硬是把这景象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你当初应该劝雪小姐也退役的,就像韵子小姐那样。”

“我哪里拗得过她。”伊奈帆苦笑。光是一个韵子就够他伤脑筋的了。

“这些事情对心脏不好,交给我这种心理不正常的潜在犯来做就可以了。”

“你就不怕自己的犯罪系数继续上升?”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是潜在犯了,你也说到了这个程度就好不了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替别人把脏活干了不是挺好。”斯雷因翻了个身,“你不也是这么想的?”

假如上帝提着一桶墨水出现——他倒是愿意把整桶墨水都往自己身上浇。

“你看,雪小姐会因为看到那样的战场而感到恶心难受,但是我就不会。”斯雷因似乎是在笑,声音却是淡淡的。

伊奈帆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了让你死才让你出狱的。”

斯雷因觉得好笑:“上战场怎么可能保证不会死。”

“至少你不能主动寻死啊。”伊奈帆笑笑——在这一片乌漆抹黑中斯雷因看不到他的表情,无缘由地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怅然些许无奈。

“斯雷因·特洛耶特早就已经死了。”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关于你死没死这个问题。”

“你要是没有这个执念的话,我们本来大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的。”

“这明明是我的台词。”伊奈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吵你了。快睡吧。”

“睡不着。”斯雷因又翻了个身,从左侧卧改为右侧卧,“虽然确实很困。”

“要给你唱摇篮曲吗?”典型的“问题→解决方案”流程。

“什么啊。又不是哄小孩。”斯雷因失笑,“随便你吧。”

“那我真的唱了哦。”

伊奈帆的口气像是在下最后通牒,斯雷因差点以为他下一句会说“我可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什么的。但是伊奈帆并没有这么说。

“好啊,你唱啊。”斯雷因闭上眼,做好心理准备。


舷窗外淡淡的月色流淌。

伊奈帆也确实不是个音痴。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 I'm goin' 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 '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大约是顾及斯雷因的年纪,伊奈帆没有唱什么经典儿歌,挑了首温和的《MoonRiver》,一边回忆着歌词,和缓地唱了两三遍,直到听见斯雷因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伊奈帆谨慎地停下,蹑手蹑脚地靠到斯雷因床边。他本想坐在斯雷因床边,忽然想起来自己一身灰尘,于是在他床头蹲下来凑过去看他的睡颜。单眼的视力不太好,伊奈帆不得不靠的很近,近得能够感觉到斯雷因的呼吸扑到面颊上痒痒的,带着沐浴露的浅浅香味,让他一时竟有种窒息般的晕眩——确实睡着了啊。伊奈帆稍稍后退拉开距离,怕挨得太近弄醒他,又给自己留下些呼吸的余地。他把手探到身后,拿出仍然被他别在腰后枪套里的Dominator,屏住呼吸指着已经睡着的斯雷因,眼瞳里反射出与瞳色毫不相衬的蓝绿色幽光。

“犯罪系数·207·Deucalion独立部队所属二等兵·任意执行对象。”

伊奈帆没有听完那个机械的合成女声,放下Dominator,松了一口气,眼中的绯色沉暗。他那么想要相信姐姐的坚韧与清澈,可是他却不能否认作战之后雪的犯罪系数有了小幅的波动上升;所以即使斯雷因说他不会因为战场的血腥而有分毫动摇,伊奈帆仍然觉得自己有必要确认,用那个数字将颤动的心脏紧紧镇住。他凝视着斯雷因的睡颜,旁人眼中最为普通的平静在伊奈帆看来面无表情得几近冷酷,如同冰冷坚硬的铁壁。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对这无动于衷感到放心,只有凭借系统的判决强迫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艾瑟依拉姆的愿望对斯雷因而言是心甘情愿不去挣脱的锁链,他已经不会再寻短见,但那并不是伊奈帆的终极目标。过去他和斯雷因常常争论死亡是否是最终的解脱,结果往往都是斯雷因觉得厌烦了,赌气一样转开头去说“好好好算你赢”,翡翠色的眼眸中从来没有一丝一毫信服。他们都属于乱世属于战场,所以伊奈帆想让斯雷因回到战场,在战场上体验活着,记起生命,找回想要不顾一切地活下去的本能,即使他明白他给了斯雷因一个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去死的理由,即使斯雷因最终可能会死在战场之上。这不是他最初的铤而走险,却是他唯一的孤注一掷,于是果然——讽刺地注定般地——朝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坠落。

咚的轻轻一声,伊奈帆跪到地上,倾身朝斯雷因靠过去,伸出他刚才洗干净了的手,极其小心翼翼地拂开斯雷因额前散下来的一缕头发。

斯雷因,刚才的问题,我并没有说完全部的答案。我不能让清澈的人受到分毫污染,可是我也不想让已经污浊的人死去。如果要在你和我之间选一个人去淋上帝执意要泼下来的墨水,让我去才是最好的,因为我离死还远着呢。

“……所以你别总是跟我对着来啊。”

他的掌心将要触到斯雷因的面颊,在微弱的月光下隐约又看见刚才拿Dominator的时候又蹭脏了些许,只好又把手缩回去,微微苦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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