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随便挖坟,我不介意

Scattered Pieces · 蓝色恒星

【奈因奈无差请注意。】


复健作/复健失败。

我觉得最近这样的内容似乎写得太少了都不像我了。(虽然写出来以后发觉这更加不像我了→_→

炸裂般的OOC,为了OOC而OOC,毫无道理的OOC,是我自己一向唾弃的那种方向的OOC。斯雷因还好说,这还是伊奈帆?黑化也不是这个姿势吧?嗯?与其说“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如说“这个作者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我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Д  ̄)┍”……

(我到底写了啥呀……我到底图个啥呀……


全篇都是毫无逻辑的胡说八道。根本没有任何主旨。写到最后那个地方是因为……再不停下我的中期报告就做不完了!Σ( ° △ °|||)︴


欢迎大家来蓝色窗帘 o(* ̄▽ ̄*)ブ

大量回车预警。未见Fin则未完。











——————————————————





Scattered Pieces · 蓝色恒星









「发出红色光的恒星通常温度并不高;黄色次之,比如太阳;白色的恒星表面温度还要高些;表面温度最高的,是发出蓝色光的恒星。」

「蓝色是冷色。」




斯雷因·特洛耶特本来仅仅只是漠然地仰面看向被铁窗切割成四块的蔚蓝天空。那天天气极好,天空的颜色也是极尽了澄明亮烈的蓝色,并没有因为太阳的明亮而被照成极浅极亮的浅蓝,而是浓郁透明得几乎刺眼。他毫无感情地看着天空,凝视着天空,在什么东西快速地从窗前划过之后一瞬间再度充满视野的蓝色如同一把烈火直直捅进他的眼眶将他的视网膜灼烧殆尽——囚犯几乎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而疼痛到了极致,最后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痛苦地狰狞地撕裂喉咙什么都喊不出来。眼球内里被灼烧,沸腾的组织液压迫着包裹着它的脆弱外壳,神经濒临断裂。他的双膝猛地栽到地上,嶙峋的关节撞击坚硬冰冷的地面疼得蚀骨,额角撞上墙壁,一瞬间的剧痛根本无法缓解双目那几乎要炸裂的感觉。好烫。他无声地呼喊着,像是他从来都不曾是的孩子一样无声地哭喊,连泪水都仿佛被眼睛煮沸一般滚烫滚烫地滴下。他蜷缩在地板上,又抓又挠绝望般地想把眼球从眼眶里挖出来,而他几乎要成功了——如果界塚伊奈帆没有在这个时候冲进来抓住他的手的话。这个比他小一岁的青年力气大得惊人,而且动作异常敏捷。伊奈帆几乎是粗暴地将斯雷因的两只手从他脸上扯开押到身后,在同一时刻将终于撕心裂肺地惨叫出声的他整个抱住,将这个犹如炸弹一般的人紧紧抱住,如两道钢圈,怀抱又是那么轻柔。伊奈帆用力地将斯雷因的脑袋按在胸前,让他睁不开眼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伤害他的灼热蓝色。伊奈帆不停地说着话,像是神经质一般地重复,下颌压在斯雷因的头顶,发出声音的喉咙贴住斯雷因的额头,重复重复重复。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伊奈帆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着,任由斯雷因撕裂心扉的尖叫撕扯他的鼓膜。伊奈帆强硬地扣住斯雷因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突然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迫使他抬起头来,在他反射性地睁开眼的前一刻吻上他的双眼迫使他闭上眼,吮吸他的泪水,舔舐他的眼睑。那似乎是有些微微的凉意的,对缓解疼痛却无济于事。眼底的灼痛顺着神经蔓延,凌乱地戳着脑仁,将他戳得昏死过去。


“可以让我来吗?”

“呃,这个……”

“我受过相关的医疗训练。”

“这……好吧。”

一双手放在了缠在双眼的纱布上。斯雷因麻木地坐着,任由伊奈帆手势轻柔地解开缠在眼睛上的纱布。光一层一层透进来,最后一层剥开的时候伊奈帆顿了一顿,才谨慎地将最后一层纱布取下来。他看着斯雷因睁开那双犹如一泓清泉的眼眸,视点的焦距缓慢地从虚空到近前再到远处的墙壁和天花板。斯雷因看见了雪白的墙壁,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最后像是要完成某种仪式一般,目光落在唯一一个他不曾观察的对象上。界塚伊奈帆。他还握着长长的纱布,深灰色的外套搭配着他常穿的那件黑色毛衣,格外地不协调;一只深绯色的眼瞳倒是分外地亮。

“都能看得见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医生问道。斯雷因盯着伊奈帆袖口那一道细细的明黄色,摇了摇头。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又现场做了检查,然后宣布他可以出院了。伊奈帆道了谢,将一套外出的衣服交给斯雷因让他自己换下病号服,开始收拾斯雷因那不多的个人物品。

“天气似乎并不是很好。”伊奈帆收拾到一半,看了看窗外,若无其事地说,“你觉得会下雨吗?我不记得车里有没有放伞了。”

“……”斯雷因看了看窗外,“天有点阴,可能会吧。”

然后他看见伊奈帆微微笑了。带着微妙的诡谲意味,让他立即想到了猎人——在密林中仔细地布置陷阱,等到猎物落入深坑之后却不急于将它弄出来,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锋利的捕兽夹夹伤的猎物,欣赏着猎物在自己的淋漓鲜血和精致美好的诱饵中挣扎的姿态。斯雷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就落入了陷阱,但他能够从伊奈帆的神情里看出来他确然身陷囹圄。他这只狼想必表现出了十分有趣的反应吧,不然伊奈帆不可能会露出如此愉悦而满足的微笑,深绯如血的独眼中爱怜交融。斯雷因突然从病床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窗前。他看见太阳占据着空荡荡的灰色天空的正中央,忽然感觉到眼底有死灰复燃的火正在燃烧。他猛地转开头对伊奈帆怒目而视,却发觉伊奈帆的身上正穿着他深蓝色的军装,那平凡无奇的衣料竟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护身符。

令人憎恨的,蓝色恶魔。




界塚伊奈帆一定是个魔鬼。除了魔鬼还会有谁,宛若能够读心,言谈间布下无懈可击的罗网将他不可避地兜住。自己失去蓝色觉的事情斯雷因·特洛耶特发现得很快掩藏得也很快,明明毫无破绽却被界塚伊奈帆一语道破,他一定是魔鬼。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必然是某种心因性的疾病,患者无意治疗,监护者也不愿替他治疗。他们就这么容忍着斯雷因·特洛耶特成为一个精神疾病的患者,宁可因此获得无数麻烦,宁可苦中作乐。

斯雷因正在改掉向窗外看的习惯。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海,囚窗外的世界骤然变成了滚烫的灰色——虽然并不再有第一次那样严重的反应,越是明媚美好的天色越是尖锐的芒刺炽烈的火。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甚至一直避免去看自己身上那件浅蓝色的囚服。他渐渐习惯于在面对镜子洗漱的时候赤裸着上身,胸前纵横的伤疤已然勾不起他的任何兴趣,只有吊坠上蓝色水晶偶尔反射的光会刺伤他的眼睛。

还有突然闯进来的界塚伊奈帆身上那件显然是刻意穿着的深蓝色制服。他会蓦然从斯雷因的身后出现,巧妙地让自己的身影不被斯雷因挡住,完整地映在镜中。尽管看不见“蓝”的颜色,正常的灰色没有那种滚烫的温度,而界塚伊奈帆尤为灼热,像是一颗巨大的蓝色恒星,以亿年为单位几近永恒般地发着光和热。蓝色恒星向他冲撞过来,似要将他吞噬一般——UFE制服表面粗糙的纹路摩擦着斯雷因身上已经变得平滑的伤痕,有奇异的瘙痒感;他从身后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又像是两块巨大的烙铁,熨烫着斯雷因的皮肤,在胸口留下鲜明的印记。

“你的颜色真是碍眼。”

“你之前说过这句话。”

“我的观点没有改变。”

“没关系。”

伊奈帆的双手钳住斯雷因的面孔,逼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浓重的绯红。

“你看,我的眼睛不是蓝色的,是红色的。”

伊奈帆轻声说。斯雷因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放在伊奈帆的脸上,指甲陷入伊奈帆的眼眶,将那颗微微颤动的球体圈在五指之间,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语气和伊奈帆一模一样。一双碧色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温柔得像鸩酒,清新又芬芳,氤氲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甜腻。伊奈帆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而不将这一杯绿酒一口饮尽。

“我已经拿走了你的一只眼睛。你不如给我一双吧。”






















“我们去看星星吧。”
























夜晚是真正能让斯雷因感到一丝清爽的时刻。世界归于真正的漆黑,光亮微弱,大海和天空都是沉沉的黑色。海边的晚风清凉得恰到好处,比夜间凝滞的空气凉爽,又蕴着海洋稍暖的温度。伊奈帆牵着他在海滩上漫步,天然形成的沙滩上铺满细腻的细沙,一步一步地踩着格外舒适,一步一步深深地陷下去。

这一片海滩极其偏僻。离城市很远,没有名气,沿着岸边的公路没有人居住,人烟稀少得可怕,入夜后没有灯火,只有遥远而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伊奈帆说今天看不到月亮,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银河——它横亘在黑丝天鹅绒般的天幕上,宏大宽阔得令人惊异,和月球的碎片洒落形成的卫星裙带交错着无限延伸。斯雷因曾经在那些碎裂的卫星中穿梭,高傲地蔑视着碎裂的高密度卫星无处不在的万有引力拉扯,而现在他正被这万有引力牢牢地钉在地面上,从非常遥远的地方看着更多的星辰,看着真正的会发光的星辰。

界塚伊奈帆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用力得让斯雷因甚至无法弯曲手指回握住他。瘦削的骨节挤压在一起,隐隐约约咯吱作响。斯雷因沉默得像一块年代久远的玄武岩,任由伊奈帆过分投入地恍若要宣言些什么一样地用力握紧手。

他双目无波无浪地注视着夜空。

“能看到星星吗?”伊奈帆柔声问。

“能看到。”

拇指微屈,指腹贴在伊奈帆的手背上,缓慢地磨挲着毫无意义的圆圈。手铐将伊奈帆的左手和斯雷因的右手铐起来,两个金属环因为他们牵着的手而靠的很近,清脆地碰撞着响。

“能看到多少?”伊奈帆抬手指向一颗光亮微弱的星,“那边,夏季大三角的东南角,Altair旁边的两颗小星,能看到吗?”

斯雷因微微眯起眼,“可以啊。”

“看来你的视力还没有太坏。”

“但是,确实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斯雷因喃喃道,甚至没有意识到往常的他并不会愿意伊奈帆知道这件事,“总觉得……暗了一些。”

“这是当然的。”伊奈帆的唇边漫出一缕笑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往往都是蓝色的。恒星表面温度最高,光芒通常也最亮。而你却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那又怎么样。蓝色的星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斯雷因冷漠地笑笑。他眼中无限延伸的银河是诡异的暖色调,让他想到彼方那颗赤色的行星,星球上满是如血一般的锈色土壤。伊奈帆看着斯雷因毫无动摇的侧脸,凝视这淡淡星光下他宛若一尊大理石雕像般冰冷而坚硬,又那么美好的侧颜——他骤然拔出配枪,退出原来的弹匣换了信号弹,朝着海面上的天空连开几枪。枪声震耳欲聋。蓝色的磷火在海面上绽开,将漆黑的夜幕撕裂,洒落浅蓝色的光雨。然而在斯雷因的眼中那蓝色光雨几乎与天地间的黑暗融为一体,仅仅切割出有限的明亮,这其中界塚伊奈帆的身姿最为清晰。白色的衬衫染着蓝光的淡淡灰色,一只绯色的眼瞳亮烈地镶嵌在晦暗的视界里,漫天星斗朝着这唯一的光明、引力的重心呼啸着旋转着扑过去。伊奈帆向前一步,将本来就极近的距离缩得更短,近得足以交换彼此的呼吸,近得让那双湖水色的眼眸失了焦距,将一只红瞳映成模糊的一双。信号弹的光慢慢熄灭,那只绯红如酒的眸子是天地间唯一的鲜明色彩,是暴风雨中伫立的灯塔,是引诱飞蛾的灯火——斯雷因合上眼,拒绝伊奈帆的注视。

“是眼睛疼吗?”

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左手的五指扣上右手。伊奈帆的右手覆上斯雷因的眼,手上还带着淡淡的火药味道。

“啊啊。”

看见蓝色已经不那么觉得疼痛,心因性的病痛在有所意识之后得到了抑制,即使是利刃割裂血肉烈火焚烧骨骼的痛楚也会逐渐习惯逐渐麻木。挑动他脆弱神经的不再是那区区的蔚蓝颜色。注视着不愿意注视的事物才会让人烦躁难当,如置炭火之上。他根本看不见蓝色,又从何被蓝色所伤;他从来不厌恶蓝色,又从何感到烦躁——那分明是长久长久以来纠缠不休的某些东西,某种宿命,某个再也不会走开的人,正在纠缠着他,阴魂不散,以匪夷所思的行为聒噪着,迫使他将自己纵然廉价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他不说话,被伊奈帆以手遮掩的双目温度上升,被伊奈帆握住的手渐渐发烫,金属环松松地挂在手腕上,沁骨地凉。伊奈帆的呼吸渐渐变得快而短促,却还是平稳得像是精密的节拍器。

“那些看了会疼的东西都没有看的必要。”伊奈帆轻声说,唇线抿成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上扬弧度,“蓝色是既冰冷又锋利的颜色,不用看也没关系的。更值得你看的,对你更有好处的,就在这里。不要看别的东西,就看这里。”

额头互相触碰。斯雷因能感觉到拴着皮质眼罩的细细绳索在他的额头上压出一道印子。那只红色的眼瞳大概离他很近很近。斯雷因没有睁开眼,也不打算睁开眼,然而薄薄的眼睑并不能完全隔绝光的感知,那刺痛他的芒刺依旧影影绰绰地在眼前晃动。信号弹的最后一丝磷光落入大海,在重新降临的黑暗之中伊奈帆的唇瓣碰上了斯雷因的。他的手已经离开了斯雷因的眼睛扣住了斯雷因的后脑,在漆黑之中斯雷因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去看正在亲吻他的青年——或许这并不算是亲吻。伊奈帆缓慢地咬住斯雷因的嘴唇,牙齿揉搓碾压柔软的唇瓣直至对方因为被咬破嘴唇而不受控制的一搐。伊奈帆反复地舔舐着吞咽着血液,将伤口一点点撕裂。腥咸的血液如同钝刀子割裂他的喉咙,让他只会觉得越来越干渴,犹如走在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上,终有一天要筋疲力尽而死。

而斯雷因安然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那颗蓝色恒星沉重得过分,炽热得过分。他像是黑洞一般牵引着过于靠近的他,将他拖进连光都逃不出来的没有时间的真空一点,却始终散发着明亮灼热的蓝色光辉;他又似乎极为空洞,正如一个由氘氚构成的气态球体,没有止境地进行着剧烈的热核聚变。斯雷因觉得自己无意之中被抛进了他的引力圈内,直直地朝这颗年轻的、明亮的、活动剧烈的蓝色恒星冲过去,撞破那维持着恒星危险的稳态的表面,被蓝色的火焰吞噬,被流动着的等离子体吞噬,尔后恒星自己失去了平衡,因为失去控制的连锁反应而心甘情愿地爆炸、。斯雷因再也不可能看见那颗破裂的恒星是如何因为他失去稳定和秩序,因为他豁然崩溃,因为他而壮烈地死去。他并没有兴趣去看着惨状,他也看不见。他早就被那颗蓝色恒星整个吞没,被超高温汽化,在他的内里被消灭殆尽。

他本来似乎能逃。但他没有,宁可同归于尽地因此玉碎,也要毁掉这颗灼热明亮的蓝色恒星。




斯雷因的右手动了动,五指扣住伊奈帆绝不可能松开的手指。







——Scattered Pieces · 蓝色恒星    Fin




评论(20)
热度(59)

© dREam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