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随便挖坟,我不介意

Another Story · there IS nothing as a replacement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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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字数稍微多了点……)

(我果然对谁都好就是对主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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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研究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都想办法请别的教授帮忙解决了,雪城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以往就算是老师要突然出差也会在走之前告诉她和日向一声,这次的不辞而别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电话不通。门牌上写着界塚的办公室门不知道为什么被加上了另一把锁。问不到那天的来访人员的名字。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某一天她听见别的研究员议论说,界塚老师是被情报厅带走的。

“……除了情报厅谁还有那么大手笔能要求不登记来访啊。”

“……搞不好界塚是因为军方那个保密研究被带走的啊。”

“……意思是说界塚君涉嫌泄密吗!”

日向把盘子放到桌上的时候咔啦一声巨响,旁边的人纷纷侧目,而他好像没看到别人的眼光一样,紧皱眉头坐了下来。雪城依旧是忧郁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她知道日向是个什么心情。就算平时一副对界塚老师羡慕嫉妒恨的样子,他其实打心底里尊敬界塚老师这种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在人格上都无可挑剔的人。说界塚伊奈帆泄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打击。

“界塚老师是不会泄密的。”日向狠狠地吞下去一口饭,“他——是——拯——救——地——球——联——合——的——人——!要叛国叛球的话早就叛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这根本不是界塚老师有没有这么做的问题呀。”雪城愁眉苦脸地小声说,“想要给他扣这个帽子的话,无论老师有没有泄密……”

她说不下去了。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吃着午饭。

 

界塚伊奈帆回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好像他就真的是出了一趟差一样平淡无奇。雪城和日向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往老师办公室跑,刚跑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只得在门外刹住脚步。

“……这次多亏了韵子酱。奈君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没什么。幸好文科大臣还能说得上话。马克芭雷吉少将还好吗?”

“……你也知道少将那次晋升上层有多不情愿。她还是被人家排挤,我也不敢再为了奈君的事情去麻烦她。这次真的是多亏有你……”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伊奈帆为所欲为。”那有些印象的女声几乎是冷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然后叹了口气,“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有什么的话,记得联系我。”

两个在外面偷听的人当即退开两步装作偶然经过的路人。网文韵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奈君。”

“雪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就不能离开这里,换个安稳点的工作吗?”雪还是执意道。

“对普通人来说,做科研人员已经够安稳了。不安稳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不管换到哪里,只要他们还有这个心思,我就没法安稳。”

“总有一些是扯不上关系的!”

“雪姐。”伊奈帆淡淡地说,“关系都已经在那里了,没有办法割舍的。就像雪姐不会和我断绝关系一样。”

“那不一样!不要跟我偷换概念!”雪恼怒地说,“我不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样的约定,但是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女王陛下也好,都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这样的约定遭遇这些事情!”

“这些都是随着约定而来,无法分割的一部分啊。”伊奈帆侧过脸避开姐姐的视线,“瑟拉姆小姐的代价是作为女王的职责,他的代价是他的生命,而我——”

“不要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心软。”雪冷冷道,声音里却带着些微和话语相反的,心有不忍的颤抖。

“没事的雪姐。”伊奈帆抱住姐姐,安抚地用手扶住她的肩头,“已经完成了。再也没有问题了。”

 

雪城说不上来她是怎么离开的。没有任何人提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她却知道那个人就在故事的中心,和这一切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日向状似无意提起“界塚老师和别人做的约定”的时候,她除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以外别无他法。

她模模糊糊地猜到那个约定可能是些什么,她只是不忍心继续想下去。雪小姐的嗓音沉重而疼痛,她又何尝不是呢?执念,没有尽头的执念;思念,没有止境的思念。起初还能觉得感动,起初也只是觉得感动。然而越是靠近越是明白就越是觉得她踏入了一片深海,如溺水般不能呼吸。不要这样,不要这么对自己。她很想如此呼喊却明白那喊声不会得到回应,她即使知道不会得到回应却还是想要这么呼喊。

她有什么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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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伊奈帆微微一笑,“你总不会觉得我们两个会生出孩子来吧。”

艾瑟依拉姆忍不住扑哧一笑:“也是呢。”

“话说回来,治理国家你也是辛苦了。薇瑟现在发展得很好。”伊奈帆看向艾瑟依拉姆的眼中带了几分关怀,“能够这么顺利地发展到建交,你想必花了很多心思吧。”

艾瑟依拉姆无奈地笑一笑:“没办法啊。这还只是第一步呢。”

她捧住红茶杯,看着杯子里微微晃动的液面,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红茶。买来的也好抢来的也好,以前都是从地球得到的。而她现在喝的是薇瑟第一次种出来的茶叶。如此珍贵的产品,就这么给了她。她以Aldnoah的能源为代价,在全国各范围内大规模启动Aldnoah驱动,强行让无数不可逆的化学反应发生,以地球人所无法想象的奢侈方法大肆产出生命必需品——水,空气,让这片贫瘠的土地缓慢地变得丰饶。

“……Aldnoah……它是一切的起源。”

“我记得你说过这句话。”

“嗯。没有Aldnoah就没有现在的薇瑟,但是薇瑟绝不能以现在的方式依靠Aldnoah,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会重蹈覆辙的。”艾瑟依拉姆骤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伊奈帆笑笑:“抱歉,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没什么。毕竟事关两颗星球得之不易的和平,这些事情我也有在考虑。”伊奈帆说得轻描淡写,却并不是随便的,“你凭着对Aldnoah的最高启动权压制住了反叛势力,太勉强了。我不是斯雷因,没那个立场帮你解决国政的问题,跟你聊一聊总是好的吧。”

“当女王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真不明白皇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建国。”艾瑟依拉姆苦笑着说,“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没有Aldnoah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但是事到如今薇瑟又离不开它。这是个绕不开的坎。”

“皇族血脉中的启动因子是薇瑟能够实现封建制度的天然沃土。”伊奈帆若有所思,“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话,Aldnoah就只是一项普通的科学技术,也就有能够彻底改革的基础了。”

“这能做到吗?”艾瑟依拉姆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以伊奈帆先生的头脑,大概是可以的吧。”

“嗯。”

“诶?”艾瑟依拉姆不料伊奈帆应得这么快。

“虽然现在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可以试一试。”伊奈帆微微一笑,“让Aldnoah的启动脱离血缘和授权的束缚,从而彻底改变薇瑟——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用和平的方法做到的。”

艾瑟依拉姆怔了一怔,只能勉强笑笑。

“……这对于地球来说,说不定是一件不利的事情呢。”

“我没打算成为拯救地球的人,那太难了。”伊奈帆笑容清浅,深红色的眼瞳里透出凉凉的光,“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才有可能让战争不再发生而已。地球和火星之间不存在绝对的力量差,发动战争的代价没有哪一边能够承受。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就使用这种代价庞大的最终交涉手段。因此,薇瑟只要能够走上自给自足的道路,就没有侵略地球的必要;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Aldnoah驱动的普及是关键——来的时候我听埃德尔丽泽小姐说你为了改造薇瑟的环境,亲自大规模启动Aldnoah驱动,非常辛苦吧。”

“……我只不过是反反复复重复那几句话而已。作为女王这都是应该的。”艾瑟依拉姆温柔地看着伊奈帆,试图劝服他:“但是伊奈帆先生……”

“我只是想保护斯雷因。”伊奈帆淡淡说道,“保护雪姐,保护瑟拉姆小姐你,保护韵子她们。我不希望他们再上战场。仅此而已。”

艾瑟依拉姆咬住下唇。尽管在Deucalion上的时候伊奈帆被舰长和其他乘组人员保护的很好,多次和地球联合上层打交道的她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上层对伊奈帆不知从何而来的不信任——明明那么依赖伊奈帆机敏过人的大脑,明明她和伊奈帆之间的关系是有利于促成停战的,明明那么需要伊奈帆,明明没有了伊奈帆就不行,却固执地将他当成私通外敌的人加以防备。在此时再清白不过的交情,最后倘若要演变成伊奈帆真正的叛变——

她根本不敢想象一旦事发会有什么后果。

“没关系的。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战后继续学业,将来做点研究。”伊奈帆只是浅浅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深红色的眼瞳闪过一道白色反光艾瑟依拉姆一下子看不清那眼中的意味,“所以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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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塚伊奈帆回到家,关上家门。他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好长一段时间没人使用的热水器迟钝地运作起来。伊奈帆就着还没有彻底热起来的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有些憔悴的面容,疲倦地笑了。

情报厅确实是该注意他,不过不是这个方向罢了。军方的研究仅仅在于如何停止Aldnoah驱动,而薇瑟那边关注的,是如何突破生体验证从而达到Aldnoah的广泛民用化。看上去挺相似的,但是实际上还是有着微妙的区别。

界塚伊奈帆并没有把军方委托的研究内容泄露给薇瑟,所以在这个方向上再怎么查也查不出结果。虽然是他带的项目,主导研究的人却是日向。他自然最清楚他们两个走的是不同的理论路线,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伊奈帆自己主攻的方向依然是Aldnoah的去血缘化启动,借着去薇瑟参加莱艾婚礼的机会,将研究成果给了艾瑟依拉姆而已。情报厅会翻他的行李,会检查他的随身物品,但是不会想到界塚伊奈帆会把带着重要资料的储存卡藏在项链里,然后混在妮娜给莱艾设计的婚纱里那一堆给新娘的饰品里。至于现在,那条项链已经到了艾瑟依拉姆手里,地球人再怎么本事通天也拿不到薇瑟女王的私人物品。

要说他里通外星,确实是这样。然而这又如何呢?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况且,伊奈帆并不相信地球和火星的平衡会被这么打破。在Aldnoah的全民化应用成为现实的时候,当年的神迹就会走下神坛成为和核能一样,高精尖却又普世的技术。薇瑟利用Aldnoah改造环境走上自给自足的良性循环之后,也就没有必要再度入侵地球。退一万步说,即使薇瑟打算全面垄断Aldnoah,地球也不至于坐以待毙。日向的研究进展良好,雪城在那篇论文里提出的理论也给了地球以和Aldnoah抗衡的力量,两颗行星即使不愿和平也不得不有所忌惮,互相制衡着相安无事。尚且年轻的他都已经考虑好了接班人,真的是在这个时候如果死了都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啊。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界塚伊奈帆竟然过了将近三秒,才想起雪姐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他果然还是太任性。可是即使已经想起了这一点,也没有完全打消他刚才那个瞬间想死的念头。

不可以啊,界塚伊奈帆。不为任何人,也要为了雪姐活下去。他对自己说道,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说服力。在他眼中世界的尽头就是浅浅的冥河,只要涉水过去就能够到达彼岸,只要到达彼岸就能到达他所在的世界。这个念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一旦出现就难以被轻易抹去。


在那之后面对不少想找雪城和日向八卦的人,界塚教授这两位忠诚的学生都一律以冷脸应对,雪城更是人如其名筑起一道冰墙死死地把界塚伊奈帆挡在后面。人人都说界塚捡到了两个好学生,研究做的好,人又听话,雪城那个果断而坚决的态度连日向这个“界塚脑残粉”都甘拜下风,只是没人看到雪城在摆出那样一个冷酷的表情之后,会朝界塚伊奈帆投去胆怯而悲伤的一瞥。

——那也许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是吗……”

艾瑟依拉姆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还好。她下意识按住衣襟里的护身符。尚未建交的时候一片混乱,艾瑟依拉姆才得以偷偷把护身符和斯雷因的血样都交给了伊奈帆。斯雷因离世之后他的遗物不多,地球那边更加是对此一无所知,伊奈帆才敢拿它来当做传递情报的载体——不用提示,莱艾见到就会知道那是斯雷因的东西,自然会交给艾瑟依拉姆。只不过伊奈帆不舍得把原件给出去,所以才会拜托韵子找一个一样的。

“我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艾瑟依拉姆轻轻叹道。

“万幸的是伊奈帆先生安然无恙。”埃德尔丽泽安慰道,“听说是……”

传来敲门声,埃德尔丽泽停下话头,然后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女王陛下,库鲁特欧伯爵前来拜见。”

“让他进来吧。”艾瑟依拉姆随口应道。侍从推开门让安德烈进来之后就静静地掩上门退了出去。埃德尔丽泽微微屈膝行礼。安德烈本来就绷紧的脸在看见艾瑟依拉姆的时候又黑了几分。他别过头去。

“女王陛下。”他欠身行礼,目光没有往艾瑟依拉姆身上放一点半点,“请您注意一下您的仪表。”

闻言艾瑟依拉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她纵然要任性,一板一眼的埃德尔丽泽再怎么都不可能让她衣冠不整地见人,只是埃德尔丽泽也知道艾瑟依拉姆穿着厚重礼服的日子太多了,在平常没有正式活动的日子里就默许她穿得舒适简素些。今天艾瑟依拉姆穿着一件简单的棉质长裙,浅金色的长发自然而随意地披在肩头。因为一直都没有见客人,所以干脆连鞋子都没穿,反正皇宫里暖和,她就赤脚蜷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一份份文件,连安德烈进来了都没有穿上鞋子。

“啊啦,不用在意的。”艾瑟依拉姆笑了笑,只是随手理了理裙摆盖住双足,“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安德烈的话和我也够熟了。”

“请陛下自重,不可因为和微臣的关系良好而疏忽了礼仪。”

“就是因为关系熟才不必讲究礼仪。抬起头来吧。”虽然这么说,艾瑟依拉姆心知自己拗不过他,又理了理长发,这才敢让安德烈抬头,“有什么事吗?”

“……组建议会的准备已经完成了。陛下的讲稿也已经备好了。”

安德烈抬起头来。眼前艾瑟依拉姆的笑颜明媚若星球彼方的那颗明亮恒星。若说方才她略显随意时是让他不敢直视的娇柔妩媚,此刻她稍稍整理仪容后则是温和又耀眼的清新明丽。安德烈觉得移不开视线,熟悉的不知名的暖流涌上心头,让他觉得呼吸似乎完全停滞,大脑有些缺氧般的停止了运作。

安德烈的回答慢了半拍,但艾瑟依拉姆恍然不觉,只是浅浅一笑。

“我知道了。”艾瑟依拉姆微微倾身握住安德烈的手,朝他明媚一笑:“幸好有你。”

“……微臣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可别太纵着我。”

“微臣以为微臣对陛下还算是严苛的,起码要倾尽全力辅佐陛下来弥补恶劣的态度吧。”安德烈难得地朝她笑了笑。安德烈作为年轻贵族中的翘楚,以出众的才华和相貌俘获了不少少女的爱慕,光是平日里那不苟言笑的冷淡面容就足以让姑娘们芳心荡漾,此刻虽是淡淡一笑,却如初阳破冰,浅蓝色的眼眸泛着温柔若海的光芒。

“你这样子的话我会过分依赖你的,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无论何时微臣都会在您身边,陛下可以一直依赖微臣。”

出乎意料地艾瑟依拉姆微微一愣。她眨眨眼,视线仍旧是模糊的。她再用力眨眨眼,温热的泪水顺着面颊滚了下来,安德烈疑惑的面容再度变得清楚明晰。

“……不可以。”

“……陛下?”

“……不可以这么说。”她的手更紧地握住安德烈的手,微微颤抖着,那双美丽的深碧色眼瞳带着哀伤注视着他,“这是死亡flag。”

“陛下您从哪里学到了这样的词汇。”安德烈简直都没有办法拿出严肃的语气指责女王说出这样不合身份的词语。

艾瑟依拉姆只是固执地摇摇头:“不要轻易地说会一直在我身边这样的话。”

那个说过会一直陪伴着她的少年的年轻面容不受控制地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笑意柔和得让她止不住心如刀绞。艾瑟依拉姆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命运,但是她却不得不屈服于弄人的造化。薇瑟的子民总是不吝于用最华美的词句来祝福她的安康与福祉,她却从来不是命运眷顾的对象。她无私,祈求着她爱着的人们的幸福,然而却眼睁睁看着战争因为她而爆发;她自私,乞求着她爱的人能够永远在她身边,所以那个人就守护着她,为此付出了他的生命。她仿佛从来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所以日久天长也就习惯了,相信了,带着微笑接受着万民的祝福,心里却麻木地将自己置之度外。

她不敢奢求任何东西了。

 

面颊被触碰的感觉。艾瑟依拉姆怔了怔,安德烈抬起手来,温度稍低的手指擦过她的面颊,把已然冰凉的泪水拭去。他对上艾瑟依拉姆呆怔的目光,自己也对自己的动作有些惊讶,然而他的动作只是一顿,然后以自己清楚的意识控制着自己的手,为她拭去另一边面颊上的泪水。

“我要说。”安德烈的声音低沉坚决,“我知道你在意的是特洛耶特卿的事。可是艾瑟依拉姆,特洛耶特卿那么重视你,不会希望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救了你之后,你竟然会因为愧疚而不愿意去接受那些本来就属于你的幸福。”

他的嗓音沉沉的,让艾瑟依拉姆觉得有些晕头转向,直觉般地想要抗拒安德烈的话,可是恍惚的意识中只留下一件事——他喊了自己的名字。

“我在乎的只有你的事。只有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已经离开你了,他不会回来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单无依。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可以一直依赖我。”

他握住了艾瑟依拉姆的手,两双手交互握着,让她止住了颤抖。

“……可以吗?”

 

那双茫然失神的祖母绿眼眸终于将焦距对在了安德烈浅蓝色的眼眸上。

 

“……嗯。”

艾瑟依拉姆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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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突然很好奇。

在大家看来,雪城对伊奈帆是怎样的感情呢?伊奈帆对雪城是怎样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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